。
水“哗哗”地往身上冲时，什么也听见了。
林迁西淋着水，脑子里乱糟糟的，想的都是刚醒的宗城。
顾志强局子里带走了，三炮跑了……
操，为什么让他跑了！
他一只手抹掉脸上的水，头靠在瓷砖上，恨得冲回去，抱着宗城再听一遍他的心跳。
洗完出来，一夜的疲惫彻底涌了上来，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一样，他一头躺到自己床上，脸埋进枕头里。
眼前又是那条漆黑的，没有尽头的长街。
林迁西在吃力地奔跑。
“冬子，撑一下，马上送你到医院了……”他一边跑一边喘着气说。
“冬子？”
他飞快的脚步忽然停了一下，感觉对，一把抓到搭在他身上的那条胳膊，转头看了一眼，浑身冰凉。
是宗城。
他现在背的是宗城，温热的粘腻的血在他背后湿了一大片……
林迁西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有两三秒，才坐起来，长长吐出气，身上居然又汗湿了。
行，得洗个澡。
林迁西赤着脚下床，去了洗手间，花几分钟冲了个凉，换上衣服后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，拍了拍脸：“振作点西哥，别摆着这样的脸，城爷醒了……”
似乎好受了一点。
他出了洗手间，进了厨房，自己做饭吃。
真的昨天没吃东西了，居然也觉得饿，下了一碗面，也没尝出什么味道，这么机械地吃完了。
等他走出厨房，屋门响了，钥匙“哗”一声响。
林慧丽回来了，身上还是穿着工作的长衣长裤，进门一身的烟味，眼睛看着林迁西：“去医院没见到你，原来已经回来了。”
林迁西看着她：“去干什么了？”
林慧丽低头换鞋，皱着眉：“都听说了，那一下本来是要扎你的，至少该去把宗城的医药费付了，那个姑娘活肯要，也没见到宗城。”
林迁西明白了，姑娘应该是季彩。他扯了扯嘴角，干涩地笑了笑：“赔偿啊？”
林慧丽皱了皱眉，“该吗？谁想到事会闹成这样，没想到他居然会给你挡刀，万一出什么事……”她说下去了，后怕一样，换了句话说：“还好没出事。”
林迁西胸有点发堵，往门走，什么都没说，开门出去了。
他很快地下了楼，脚踝还有点痛，也没什么感觉。
反正能再说下去了，再说下去自己也后怕，万一出什么事，怎么办？
那种在医院里等着宣判的感觉，再想来一遍了。
他往医院走，走得很快，想赶紧去看宗城，走到岔路，又一下停了，想起了三炮。
“操！”林迁西忽然转头，往老城区走。
和回来的时候一样，四处走了一遍，一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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