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“先把军粮续上。”
“不是不能强抓壮丁,但怕只怕,咱们今日强抓了,明日一走,他们便又成新贼了。”贾务根面无表情,说了句天大的实话。“东境百姓,对随军徭役有多畏惧,难道还要讲出来吗?”
而这句话,似乎点到了张须果的软肋,这位齐郡通守愈发气闷,便干脆一声不吭站起来,负手往外走去。
离开大帐,等上临时夯土建立的将台,也不顾一旁尚未收拾干净的尸首,然后放目去看……以往的时候,他一般只看城上和周遭的敌我军事布置,外加地理形势,今日却难得观看了些其他东西。
视野中的村落,依然有炊烟袅袅,但张须果知道,村落中早就没了百姓,全都变成了齐郡士卒驻扎的营寨,是士卒在做饭。而早被踩的坚硬的周遭地面,其实也本是耕地,但田埂垄亩早已经被踏平。
唯独营寨跟下刚刚钻出来的一些麦苗顽固的证明着一些东西……这些因为之前收割掉落而自己长出来的杂乱麦苗,本该被拔除,然后重新耕地播种,此时却因为天时倔强的长在那里,似乎同时在嘲讽着这个地方的军人与农户。
“分两千兵与樊虎,亲自去运粮,顺便从几个城里征夫,专征无赖子和商户,征个两三千就行,动静闹大点无妨。”看了许久,张须果忽然回头,朝身后人吩咐。“让樊豹他们从东平那边慢慢靠过来……”
“还分兵诱敌?”樊虎一时愕然。
“我只怕李枢这厮是个有见识的,不会中计。”张须果认真以对。
众人不再分辨。
然而,时间静静流淌,到了正月下旬,春耕全面展开之际,李枢果然不动……而齐郡兵马的后勤变得愈发艰难,甚至出现了之前小股溃散部队形成的盗匪团队袭扰。
张须果三次分兵,让鱼白枚领五百人去扫荡地方。
可李枢还是不动。
而这个时候,齐郡内部开始发生骚乱的公文抵达了张须果案前,这位战场上屡战屡胜的老革终于放弃了挣扎,选择了退兵。
他的军事能力,似乎在李枢几个谣言、一些金银面前毫无施展余地。
“怎么说?”龚丘城北,汶水畔,张须果忽然停驻,然后等到了张长恭的归来。
“没有动。”张长恭有一说一。“城内的兵马一点都没动,雄伯南也还在城中。”
张须果当即摇头……很显然,他是做好了回头撕咬一口,反扑一击之准备的,但是很可惜,李枢拿准了姿态,还是不动。
张长恭见状,犹豫了一下,继续汇报:“但那个程大郎单独出城去了,就在城下我们大营那里给人断案子。”
和其他人一样,张须果茫然不解:“断什么案子?”
“分地垄。”张长恭认真来答,根本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。“咱们一走,之前不知道去哪里的农民就蜂拥而归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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