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二四三折、胜于先胜,笑掩兵书_妖刀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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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可想像冬风拂过满树吐蕊绽放的洁白花朵时,吹进一堂馥郁清香,中人欲醉。

  “……好一个‘阶馥梅舒’!”

  轮椅抬上堂阶,萧谏纸抬见匾书,不由低诵。这是继“有劳谷主”之后,老人头一回开口。

  这匾书写得极好,风送梅韵是颇风雅的画面,“阶馥梅舒”云云亦透着一缕文墨馨香,然而苍劲的笔触倒像要磔破木匾也似,落笔之初劲透纸背,随后却巧妙敛起,干皲般的趯勒曳痕看似虚渺,其实游刃有余;非不能饱溢,是不为也。

  咏的是梅花,萧谏纸却想到猛虎——写“潜伏爪牙忍受”或许更合适,老人心想。

  须知梅花开于腊月,风入梅香,最是料峭刺骨;坐在这样的建筑里嗅闻风梅,需要的不是雅兴,而是“有所待”的坚忍。更何况,以他擅摹各家笔迹的本领,犹不敢肯定是何人法书,心中虽冒出几位名家的字号,越想越无把握,此亦一奇。

  “这堂子乃我沉沙谷秋水亭之起点。”南宫损看在眼里,淡道:“当年一位师长为砥砺我,以此匾相赠,盛意拳拳,未敢或忘,故取‘芳馥百品’之意,以‘百品堂’名之。”

  萧谏纸嘴角微扬。“芳馥百品,铿锵三变。谷主以此自砺,抱负甚大。”

  南宫损面冷如铁,大概不觉他有褒奖之意,当是挖苦而无视之。“……也有这层意思,然‘百品’二字,另有他解。台丞请。”

  随行的弟子至此停步,无一走上百品堂的三级门阶,可见此间于沉沙谷内的地位。谈剑笏进得前厅,又发现另一稀奇处:屏风门扇也还罢了,连摆设的太师椅、扶手几案等,均是镂空的板型结构,营造出一种“一眼望穿”似的虚幻效果,但真想眺至后进,实际上又有所不能。

  厅堂两侧的檐柱间,悬满了长幅字画,颇有以之为墙的意思。

  谈剑笏不懂书画,只觉这主意挺别致,果是儒门中人,轮椅忽地一顿,原来是老台丞伸手握住轮辋,硬生生止住前进的势子,锐目扫向一旁:

  “……这是前朝曹子頵曹大学士的《朝辞帝辇别诸弟书》?”

  “是真迹。”南宫损面无表情,答的比问的多:

  “堂中所藏,无一伪赝,以收罗名家法书百帧为目标,故称‘百品堂’。”明明声音语气未变,不知怎的令人生出一股骄傲之感。

  谈剑笏知台丞脾性,那帧《朝辞帝辇别诸弟书》的长挂轴如非绝品,以他自视之高,想是不屑发问的。此书所悬处,是最靠近堂门的柱间下首,换句话说,就算不是百品中敬陪末座者,也决计非是最有名、最珍贵的一幅,无怪乎南宫损底气十足,尾巴都要翘起来了。

  谈大人诗书虽读得不多,未敢以读书人自居,怎么想都觉得以“收罗百帖”为目标的百品堂,委实不比“芳馥百品,铿锵三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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